2-3怎麼會是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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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&esp;时间｜2050年7月11日&esp;下午4:20

&esp;&esp;训练结束后，岭翔坐在更衣区门口，手里握着一瓶水，还没打开。空调送风声在上方持续吹着，混着他刚换下来的运动衣淡淡的汗味。

&esp;&esp;澪在距离他不远的座位上，低头整理观察笔记。她通常会在这时候完成系统备份，等数据云端同步完成后才离开。

&esp;&esp;岭翔盯着瓶盖，没看她。过了几秒，他忽然开口：

&esp;&esp;「我可以问你一个……比较个人的问题吗？」

&esp;&esp;澪没抬头，但声音温和：「可以。」

&esp;&esp;他手指转着瓶盖，像是在确认一件东西该不该说出口。

&esp;&esp;「你……有过性经验吗？」

&esp;&esp;她这才抬起头，看着他。他没有闪躲，但语气明显慢了下来：「我是说，真的那种，不是模拟。」

&esp;&esp;她静静地看着他几秒，然后点了点头：「有过。」

&esp;&esp;他点头，像是在听完答案后默默存档，然后补了一句：

&esp;&esp;「那个人……是你喜欢的吗？」

&esp;&esp;澪这次停了稍久，像是有一瞬间不确定要怎么说才刚好。

&esp;&esp;「是。」

&esp;&esp;岭翔没有再追问。只是盯着手里的瓶盖说：「我其实也希望，第一次是跟自己喜欢的人。」

&esp;&esp;语气平稳，像是在说一件不会发生但仍值得说出口的事情。

&esp;&esp;「但我也知道……制度不会照这个条件安排。」他说完，看向她，「所以我会接受现实。」

&esp;&esp;澪合上笔记本，将它放在一旁，手指轻扣了两下封面。然后她说：

&esp;&esp;「你不是唯一这样想的人。」

&esp;&esp;语气很轻，像是某种侧身承认。

&esp;&esp;沉默落下来。过了几秒，他又问：「第一次会不会很难？」

&esp;&esp;这次她的反应更快了些。

&esp;&esp;「如果你太在意让对方舒服，可能就会变得难。」她顿了一下，「但不是技术上的难。是你不知道怎么在有限的接触里，把那个人真正看见。」

&esp;&esp;岭翔听完没说话。只是点了一下头。

&esp;&esp;澪站起来，收好笔记，走出去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：

&esp;&esp;「你不需要马上做到什么，只要记得每个人都是从不确定开始的。」

&esp;&esp;说完这句话，她便离开了。

&esp;&esp;岭翔坐在那里，手里的水瓶还没打开。

&esp;&esp;他低头看着瓶盖，像是刚刚那几句话，把什么东西慢慢转进了某个还未开封的位置。

&esp;&esp;＊

&esp;&esp;走廊灯光已自动调成夜间模式，空气里瀰漫着一种滤净过的静。

&esp;&esp;齐曜辰靠在窗边的高椅上，手里握着一杯制度提供的热咖啡，指节轻敲杯身，不为打节奏，只是让自己醒一点。

&esp;&esp;他听见澪的脚步声时没有回头，直到她走近才开口：「刚下班？」

&esp;&esp;澪点头，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。

&esp;&esp;「听说岭翔的任务日期确定了，他还好吧？」曜辰问。

&esp;&esp;澪打开观察用平板，将笔记同步至云端，语气一如往常：「他问了我几个问题。」

&esp;&esp;曜辰抿了一口咖啡，笑了一下：「第一次都会很紧张啦，特别是像他那种……一脸处男样。」

&esp;&esp;澪没笑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，视线落在平板画面上，没有太多表情。

&esp;&esp;「他有说什么？」曜辰问。

&esp;&esp;「他想知道第一次会不会很难。」

&esp;&esp;「然后你怎么回？」

&esp;&esp;「我说……不会太难。比较难的是，要怎么让对方觉得，这不是一个被交代的任务。」

&esp;&esp;曜辰听了，没立刻回话。只是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澪把平板放到一旁，手指无意识地轻扣桌面一下，又停下。

&esp;&esp;有一瞬间，她的视线飘得有些远，像是被某个不在场的回忆碰了一下。但她很快收回来，表情没变。

&esp;&esp;「他其实……很认真想把事情做好。」她说。

&esp;&esp;「他是那种人。」曜辰说，语气很轻。

&esp;&esp;「嗯。」

&esp;&esp;他低头转着咖啡杯，「我记得我第一次也紧张得要命。还没碰对方之前，手都在抖。」

&esp;&esp;澪侧头看了他一眼，嘴角有点像笑，但没说话。

&esp;&esp;「不过最后也就……过去了。」曜辰耸耸肩，「没有人真的准备好了才开始的。」

&esp;&esp;澪没有回应，只是看着桌面，像是在确认那句话的重量。

&esp;&esp;曜辰喝了最后一口咖啡，放下杯子。

&esp;&esp;「他运气不错。」他说。

&esp;&esp;澪转头看他。

&esp;&esp;「有你在。」

&esp;&esp;走廊灯光又自动暗了一阶。休息区安静得只剩水气机运转的声音。

&esp;&esp;她回到房间时，灯还没亮起。

&esp;&esp;制度设定好的光感延迟开啟，给夜归的人一点缓衝。

&esp;&esp;澪把外套脱下、掛好，动作轻慢。

&esp;&esp;然后她走到书桌前坐下，沉淀。

&esp;&esp;然后她想到什么似的，打开抽屉，从最里面取出一个小东西。

&esp;&esp;她坐下来，将那东西放在掌心。没有马上看，手指只是轻轻摩擦着边缘。

&esp;&esp;过了一会儿，她才抬眼望向它，像是某段时间又悄悄回到了她身边。

&esp;&esp;没有对话，也没有声音。

&esp;&esp;只是她一个人，在灯未全亮的房里，静静坐着。

&esp;&esp;＊

&esp;&esp;手机震动时，天还没亮。

&esp;&esp;江岭翔从床上坐起来，房里只亮着低频应急灯。空气有点冷，像是系统自动调节进入了「清醒准备」模式。

&esp;&esp;他伸手抓起放在床头的通讯装置，萤幕自动解锁。最上方浮出一条讯息提示：

&esp;&esp;【s14｜任务日提示】

&esp;&esp;任务编号：n-1a

&esp;&esp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