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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花大计因为邵景申生病延后了一点,辛慈买了很多种花的瓷盆,又专门去卢大哥的地里挖了点好土回来,等真正种下种子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中旬了。
从种下之后,辛慈每天都用心浇水,没事干的时候就爱盯着那片地,幻想等花开了,长满院子的样子。
邵景申自从生病后开始变得越来越黏人了,辛慈走到哪他跟到哪,而且还学会撒娇了,老是要抱,辛慈不觉得这是一个十岁男孩该有的样子,她见过的这个年龄的孩子已经有性别意识会害羞了,哪里像邵景申一样还天天缠着她。
靠近山林的庄子,清晨微雾,天色淡蓝,空气都是清新的,远处鸡鸣一声声传来,坐在院子里还能看见村里的人去田里的身影,辛慈很喜欢起个大早然后在院子里享受清晨的悠闲时光。
辛慈正坐着看远处的天色伸着懒腰,邵景申又凑了过来,明明旁边也有凳子,可他非要和自己挤一张。
辛慈拧眉,起身换了一个凳子,见邵景申也跟着起身要坐过来,立马指着他严声禁止,“你就坐那,我有话要说。”
邵景申不解,但还是听话坐下了。
“从今天起,我们要分开来睡,”辛慈发话,“我待会儿去找村里的木匠再打一张床,这几晚我就先打个地铺。”
“为什么?”邵景申有些不愿意。
“你还问为什么?”辛慈不可思议地反问,敢情他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啊,辛慈清了清嗓子,有理有据缓缓道来:“第一,你已经十多岁了,村里我可见不到几个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和父母睡的,第二,你是男孩,男孩就该有男孩的样子,你老是贴着我是不行的,你该有点男子气概,像卢大哥那样,第三,你现在应该要好好读书,等我到时候去打听打听哪里有书塾,你也可以多和同龄的孩子玩。”
邵景申听着她的话沉默了许久,辛慈以为自己已经说动他了,欣然起身去做早饭,衣服被扯住,邵景申抬头看她,“是我一直跟着你,让你烦了吗,姐姐?”
辛慈回头对上他清澈的眼神,有些不忍心回答是,还是委婉了一点,“不能说烦,只是你这么大了,该有自己的想法,要去想以后该做什么该成什么样的人,老是跟着我肯定是不行的。”
“我想一直和姐姐一起,”邵景申坦然说着,“做什么都好,只要和姐姐一起。”
“哪能和我一起啊,你应该图强去走科考路,不说过殿试,当个秀才也是好的,有个芝麻小官,然后再娶一个贤良的妻子,妾室什么还是不要有,生一两个孩子,然后再抚养他们长大,这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过完是最好了。”辛慈想着邵景申的未来,她从不奢求邵景申能有多大出息,普普通通就好了,实在不济,当个农夫和卢大哥一样种种田养活自己,只要品性端正,身体健康就好了。
辛慈满意点点头,觉得自己给邵景申的规划简直不要太好。
“那你呢?”
邵景申突然一句不知意味的话打断了她美好的幻想,辛慈疑惑开口:“什么?”
“为什么你刚刚说的以后里,没有你。”邵景申淡淡解释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像是不高兴了。
“我?”辛慈指了指自己,理所当然解释,“我自然是待在这里啊,等你以后有空就回来看看……”
就算是亲妈也不会跟着儿子一辈子的。
“不要!”邵景申打断她,站了起来抓起她的手,“我不要当官发财也不要娶妻生子,我要和你一起。”
辛慈看着他十分不愿的样,知道他的倔驴脾气,也懒得和他多争,“扯远了,以后的事以后再说,但是分开睡这个决定,你没有资格反对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邵景申拉着她,没说话,辛慈知道他这样是不情愿但是妥协了。
拍开他的手,辛慈转身去了灶台,邵景申紧跟着,坐上小板凳熟练得生起火来。
辛慈四处为花奔波,又移栽了两颗月季回来,在这月季被喊做月月红,养花人告诉她要搭架子,这样花会顺着架子爬满整面墙,辛慈于是在院子里又开始打起架子。
卢顺和邵景申看她并不熟练,想来帮忙,都被她拒绝了,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叮叮哐哐锤了几天,倒是做出了个像模像样的爬藤架。
瓷盆里栽种的草麝香也开始发芽,长了起来,辛慈每天细心浇水照顾,又在院子里翻了一块地,打算等花开起来就移栽到地上。
在卢大哥的帮忙下,辛慈找到了邻村有个小书塾,里面的教书先生听说过了乡试,之前一直在县里当校书郎,后来告老还乡,闲来无事才开了书塾。
邵景申倒也不必天天去,大部分时间在家里帮忙做家事,挑水劈柴洒扫,还和卢顺学了怎么些木工,虽然年纪小,但样样做的细心又认真。
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个头也窜高了点,自从分床睡后,他倒是不再那么黏着辛慈了,把精力都放在怎么做家事上了,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基本都被他包揽了,除了做饭辛慈坚决不让他碰。
日子就那么平静过着,转眼到了四五月,月季已经长出藤枝了,辛慈给它调整位置,被茎叶上的刺扎了不知道多少下,甚至划破了一件衣服,草麝香开的不错,有粉的有橙的,浩浩荡荡开满了一个小角,辛慈看着自己种的花,满意极了,巴不得一天待在院子里看,痛恨这里没有手机不能拍下来记录。
月季辛慈更上心,反而只开了零散几朵淡粉的骨朵,院子里在邵景申的打理下又陆陆续续种了一棵石榴树和两棵桂树,还有一个小角种了当季的蔬菜,辛慈每天睁眼就是这满是绿意的小院,感觉幸福极了。
平淡又宁静,小院迎来了第二个春天。
一年,邵景申的个子窜高了不少,整个人不再消瘦,脸上都有肉感了,在辛慈眼里就是白白胖胖,健康的象征。
他不再像刚来时沉默寡言,平时也会和辛慈说着自己在书塾的见闻,不过大多时候他还是喜欢倾听,听辛慈讲些杂七杂八的事,无论辛慈讲什么,他都听得格外认真。
邵景申接手了大半种花的事,他重新把爬藤架打了一遍,又施了肥,细致程度比辛慈更甚。
这一年院子才真的是被春色掩盖,深粉的月季开了满墙,拥拥簇簇开得饱满,宛若一片粉海,地下栽种着各色的草麝香,姿色的丁香花满爬枝头,为这片粉海又新添了一份姿色,如梦如幻,恍若仙境,院子的另一侧则是绿油油一片小青菜,还用小篱笆围起来了,中间种着桂树,新叶吐露,是崭新的绿意,也算春色满圆了。
村里的人经过都忍不住进来夸辛慈养的好,卢大娘更是天天跑来,坐在院子里和辛慈聊聊天,缝缝衣服,日子也算悠哉。
转眼入夏了,天渐渐热了起来,屋里已经睡不住了,辛慈找木匠打了一张竹床,可是前院种着花树,没地方放,邵景申便开始修后院,卢顺也来帮忙,先移栽了一颗枝叶茂密的树,才开始砌后院墙,忙了小半个月,后院才做好,邵景申把竹床搬到树下,下午后院有一大片晒不着太阳,还有树荫遮挡,辛慈爱躺在那睡午觉。
辛慈闲暇时还做了几件短袖短裤,本来还给卢大哥卢大娘做了几件,可他们都觉得太过暴露没有要,只有邵景申丝毫不介意穿着。
一个午后,邵景申从书塾回来,前院安静,只有风吹着叶子沙沙作响。
他放下书,径直朝后院走去,相见的人就躺在那张竹床上酣睡着。
辛慈穿着她自己做的衣服,露着白嫩的胳膊大腿,衣摆还因睡觉乱动掀起了一块,露出了平坦的小腹。
邵景申即使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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