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apitel95拥挤的图书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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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下两个月，四个学院的学生也都陆陆续续紧张起来。图书馆里空气闷热，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此起彼伏，偶尔还夹杂几声疲惫的叹息。

哈利、赫敏和罗恩坐在靠近北侧书架的一张长桌旁，各自忙碌着，气氛却明显有些不对劲。

哈利手里握着羽毛笔，眼神却时不时发散。笔尖在纸上画出的不是字母，而是一圈又一圈毫无意义的圆。

“你在睡觉吗？”赫敏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，语气里带着疲惫，还有一点责备。

哈利一惊，连忙挺直了背。“没有。”他看了看眼前那张快要画满圆圈和线条的羊皮纸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，“最近实在太累了。”

下周日就是本学年的魁地奇决赛，而他们的对手正是斯莱特林。这让伍德几乎疯了一样地加练，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。

他每天都拉着队员训练，无论刮风下雨。前天甚至打算在雷暴中坚持两个小时，理由是：“如果我们在雷暴中都能飞稳，那斯莱特林的扫帚就不值一提！”

还好庞弗雷女士闻讯赶来，当场把他骂下扫帚。

今天早餐时，哈利亲眼看见伍德把果酱瓶摆成斯莱特林队员的位置，用叉子模拟击球手的移动路线，结果差点叉到李·乔丹的手指。

“他们的守门员这学期加强了左侧封堵，但右下角的反应还是慢！”伍德一边嚼着烤面包，一边对着哈利小声密谋，“我们必须练弧线射门——不过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
他顿了顿，又看向哈利，眼里放光：“但你可以在抓金色飞贼时试试那个急转下坠的假动作。上次那一招差点把他们的找球手甩出去！”

哈利试图提醒他：“那不是假动作，是我差点掉下来了。”

“更好！”伍德眼睛一亮，“这会更逼真！你得再来一次！”

弗雷德和乔治悄悄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挂了个横幅：“如果我们死了，记得告诉伍德——是斯莱特林干的。”

不过这也挺好的，哈利心想。在这高强度的训练下，他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去胡思乱想了。布莱克？先一边儿去。阿莉娅？哈利拿着羽毛笔，又叹了一口气，抬头看了眼赫敏。

赫敏此刻更像是被卷入了另一场战争。她蓬头垢面，头发乱得几乎打结，脸色苍白，却仍紧咬牙关，低头疾写不止。没人知道她每天究竟跑了多少节课。时间转换器能把一天掰成两份，却难以支撑几乎是别人两倍的考试负荷。

“她快变成幽灵了。”罗恩看着她桌上摞得比人还高的书本，小声说，目光转移到赫敏脸上的黑眼圈。

“幽灵不会背叁本书。”哈利翻开笔记本，一边回应，“她大概已经在计划复活以后继续考试。”

尽管如此，没人敢劝她停下脚步。每当有人试图问一句“你还好吗？”，赫敏就会露出一副想哭却又强忍着的神情，接着抬头射出一道更猛烈的目光，仿佛在说：我没时间崩溃，谢谢。

而另一项任务，则落在了罗恩身上。他收回盯着赫敏的目光，重新看向手中那本厚重的《魔法生物伤人事件法律指南》。

“你找到什么了吗？”赫敏抬起头问。

“还没。”罗恩烦躁地合上书，又抽出另一本《从博格特到狼人：魔法生物歧视案例选》，“这些法律条文跟绕口令一样，我快看瞎了。”

巴克比克的处决日定在下周五。德拉科·马尔福的父亲卢修斯·马尔福显然在背后推波助澜，施压魔法部，要求迅速执行。为了救下那只无辜的鹰头马身有翼兽，他们必须找出一条能阻止这场处刑的办法。

时间不多了。

“我头都要炸了。”罗恩迅速翻完那本案例选，“啪”地一声合上，揉了揉太阳穴，“这些奇怪的魔法条文完全是故意写给疯子看的。”

“至少你还有时间炸头。”赫敏头也不抬，依旧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，语气里透着疲惫，“我还得复习炼金术、魔法史、古代符文，都在明——”

“呱！…呱！…呱呱呱呱呱！！”赫敏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青蛙叫给打断了。

罗恩被吓得一激灵，扭头看去，原来是有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偷偷对着书本练习咒语。他看起来大概二叁年级，脸上写满了悔意，嘴巴不停地开合，但发出来的全是不同音调的青蛙叫——有一声甚至带了点拖腔，像是意图唱歌的癞蛤蟆。

平斯女士像一道灰色闪电从远处飞奔过来，“是谁——在——这里——练——咒？！”她一字一句咬着牙。

那个赫奇帕奇男孩赶紧把魔杖藏进袖子里，拼命摇头，但口中还在“呱呱呱呱”。

平斯女士一挥魔杖，声音戛然而止，整个图书馆重归寂静。

“唉。”被那声青蛙叫打断后，罗恩明显没了继续找案例的心思。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哈利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你是不是该回去看看火弩箭？我总觉得……斯莱特林那帮人迟早会对它动歪脑筋。”

哈利回过神，点了点头。“好，我们走吧。”

叁人起身，开始收拾书本、羊皮纸和墨水瓶。图书馆里已变得愈发拥挤，一些七年级学生在角落里默念口诀，有人抱着一摞书慌忙穿过过道，差点撞翻一张椅子。

他们刚走到门口，图书馆大门便被人从外头推开。一阵带着微凉的空气吹进来，进来的人是阿莉娅。

哈利走得太快，又因为没睡好而头脑发胀，眼前发花，差点直接撞上她。“啊，抱歉！阿莉娅。”哈利见到是她，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对方，语气里带着慌张。

阿莉娅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明显情绪，只是淡淡地说：“没事。”

哈利张了张口，想说点什么。而阿莉娅已经微点了下头，准备往图书馆里走去。

“噢！塞德斯莫——请等等！”赫敏快步走来，手里还拿着笔记本和几本魔咒书。

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赫敏气息微乱，但语速飞快，“我最近在尝试一些中世纪的魔咒，但念出来总是有细微的偏差……我不确定是咬字不对，还是理解有问题。”

阿莉娅看了她一眼，“是哪一类？”

“涉及精神干扰的那类。”赫敏回答。

“你用的是哪种读法？”

“标准拉丁文读法。”

阿莉娅点点头，“精神干扰类魔咒大多数是由居住在德国哈茨山的女巫发明的。”她的声音沉静，如流水般落入赫敏耳中，“最初使用的是中高地德语，后期传入英国才改成拉丁文与英语。”

赫敏眼睛微微一亮，“所以我的发音……？”

“问题可能在重音。”阿莉娅顿了顿，“中高地德语的重音通常落在第一个音节上。你可以尝试用德语的语调去发音，模仿原始语感——”

站在一旁的罗恩瞪大了眼睛，压低声音对哈利嘀咕：“赫敏居然在问别人问题？”他又看了一眼，继续嘀咕，“而塞德斯莫居然还回答了！她不是那种会搭理人的类型吧？”

哈利没有回应，而是一直在看着她们。赫敏感受到了什么，目光隐蔽地扫了哈利一眼。

简单解释几句后，阿莉娅便拿着弗利维教授开具的通行条，走进禁书区。

她在一排排标签模糊的古籍之间穿行，指尖扫过一部部封皮斑驳的书本，最后挑出了几本《黑魔法召唤仪式大全》、《高级符文破解理论》、《罗伊纳·拉文克劳的隐秘传说》以及一本没有封面、却记载着狼人实验残稿的旧册。

这几天阿莉娅也十分忙碌。她的那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