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做小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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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假期今天结束了，沉砚铎上班的时间比苏晓穗上课早，他走的时候苏晓穗还在床上熟睡。

到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，那个年轻警察小李就探进头来：&ot;沉队，昨天临时批的莲池路那个报表，您放哪了？等着归档呢。&ot;

沉砚铎动作一顿，报表？他眉心微蹙，随即松开，一丝极淡的几乎不可察的懊恼掠过眼底。

&ot;昨天拿回去了，忘了带过来。&ot;

小李明显愣了一下，嘴巴微张。沉砚铎做事向来滴水不漏，忘带东西这种事，简直像太阳打西边出来。&ot;啊？哦…那…那怎么办？&ot;

沉砚铎没理会他的惊讶，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晓穗的号码。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，那边传来女孩怯怯又有点迷糊的声音：&ot;喂…主人？&ot;

&ot;走了吗？&ot;沉砚铎问，声音比平时工作时略低一点。

&ot;还、还没…&ot;苏晓穗的声音更小了，似乎怕吵到他。

&ot;玄关柜上有个档案袋，帮我拿一下。我中午去你学校找你拿。&ot;

&ot;嗯…嗯嗯，好的主人。&ot;电话那头传来细碎的应答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害羞。

挂了电话，小李还杵在那，脸上的惊奇没散：&ot;沉队，您这…真难得啊。&ot;

沉砚铎抬手揉了揉眉心，一丝真实的疲惫感掠过眼底：&ot;可能最近太累了。去忙你的吧。&ot;

&ot;哦哦。&ot;小李应着，带着满肚子好奇出去了。

办公室安静下来。沉砚铎靠在椅背上，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。

累？是，也不是。他眼前晃过苏晓穗那双总是湿漉漉和带着讨好的眼睛，晃过她皮肤上被他留下的指印和红痕。认识她之后，很多事都变得不像他了。

欲望和冲动轻易就能冲破他引以为傲的自制，甚至现在，连工作都开始出现疏漏。

她不过是个有趣听话的小宠物，一个能轻易满足他支配欲和调教欲的玩具。他需要掌控感，享受调教这只小狗的过程，那很有趣。

但…让她深入自己的生活，影响自己的节奏？沉砚铎的眼神沉了沉。

不，还不到时候。她应该继续待在她该待的位置才对。一只乖巧的，取悦主人的小狗。

—

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。苏晓穗抱着那个沉甸甸的档案袋，站在大学门口人来人往的喧嚣里。

她把头埋得低低的，目光怯生生地在过往的车流和人影中搜寻那个高大沉稳的身影。

&ot;苏同学？&ot;

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身后响起。苏晓穗吓了一跳，猛地转身，手里的档案袋差点掉下去。是之前见过的小李警官，穿着便服，脸上带着笑容。

&ot;沉队临时有点急事走不开，让我过来。&ot;

小李走近几步，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苏晓穗身上，带着纯粹的好奇和打量，&ot;市局离这很近，咱们走吧？&ot;

苏晓穗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，她下意识地想把档案袋抱在胸前遮挡，又觉得这动作太刻意，只能僵硬地垂着手，紧紧捏着袋子边缘。

&ot;你跟我们沉队…是什么关系啊？&ot;小李边走边问，语气很随意。

关系？苏晓穗心口一缩。主人和小狗的关系……但这怎么能说。她咬住下唇，头埋得更低了，脚步也慢了一拍。

小李看她这副闷葫芦的样子，撇了撇嘴，自顾自地猜测：&ot;我还以为你是他亲戚或者妹妹呢。不过那天在车站，你俩好像才第一次见吧？&ot;

苏晓穗依旧沉默，她连句像样的客套话都说不出来。

&ot;哈！&ot;小李像是被自己的新想法逗乐了，&ot;总不会是男女朋友吧？你这么小，我可叫不出嫂子啊！&ot;

她猛的抬头，撞上小李的目光。那里面没有恶意，只有一种纯粹的觉得这想法很荒谬的笑意。

仿佛在说：怎么可能？沉队那样的人，和你？

苏晓穗像被那目光烫到，瞬间泄了气。

是啊，怎么可能呢？心底有个声音在嘲笑她。

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云泥之别。她最初是有一点模糊的关于恋人的幻想，但在现实面前显得那么幼稚和不自量力。

每一次幻想都被巨大的自卑感狠狠碾碎。

她想起沉砚铎完美的家世，他冷静深邃的眼神，还有他骨子里那份她永远无法企及的从容。他们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，她连仰望都不敢。

她当然希望被爱，被喜欢，被认可，但是从没有人给过她这些。她不敢去想沉砚铎和她做的那些事背后的理由，她害怕是她的一厢情愿，害怕是她不想看到的结果。

她不能贪心，不能奢望。她不想离开他，她需要那关注和归属感，哪怕是施舍。

主人和小狗的关系应该已经是她能触碰到的顶点。她用力吸了吸鼻子，把眼眶里的酸涩逼回去。

这个认知让她心口钝痛，却也奇异地带来一丝扭曲的安心。恋人会分手，但小狗只要摇摇尾巴就能永远留下。

摇尾巴，是她唯一会做、也最能做好的事。

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，和主人之间的联系。

只做小狗。

&ot;哎，对了，&ot;小李似乎觉得气氛太沉闷，又找了个话题，&ot;听说沉队最近养了只狗？你见过吗？什么品种？&ot;

苏晓穗的身体瞬间绷紧了，脸颊红透着一直蔓延到耳根：&ot;没…没见过。&ot;

&ot;我也没有。就之前听沉队提了一嘴。&ot;小李耸耸肩，语气带着点同情，&ot;你说沉队那性子，冷得跟冰山似的。我跟他这么久都感觉隔着层玻璃，估计也就只能跟宠物过一辈子了。&ot;

跟宠物过一辈子……

和宠物过一辈子…和我…过一辈子？

这个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让她心脏狂跳起来，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渴望在心里滋生。

如果&ot;宠物&ot;的身份能换来一辈子的&ot;在一起&ot;…………她几乎要溺死在这卑微的幻想里。

小李没察觉她的异样，依旧自顾自地说着些队里的闲话，关于案子，关于食堂，关于谁又被队长训了。苏晓穗一个字也没听进去，只是机械地跟着走。直到市局那栋威严的建筑出现在眼前。

小李熟门熟路地把苏晓穗带到沉砚铎的办公室门口，推开门，里面空无一人。

&ot;估计还在忙，得等会。&ot;小李朝里张望了一下，对苏晓穗说。

苏晓穗点点头，抱着档案袋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，局促地站在门边，不敢进去。

小李靠在门框上，似乎还想找点乐子。他压低声音问：&ot;欸，你跟沉队接触多，他私下…什么样？有没有什么…嗯…我不知道的？&ot;他挤挤眼睛，试图挖掘点领导的八卦。

苏晓穗被问得更加紧张，她小声反问，带着点怯懦的试探：&ot;你…都知道沉队的什么？&ot;

&ot;我知道的？&ot;小李挠挠头，努力回想。

&ot;真不多。沉队这人，跟谁都……哦对了，&ot;他像是想起了什么，&ot;好像听说沉队警校那会…不太招女生喜欢？&ot;

&ot;不太招……女生喜欢？&ot